夠明顯?我做夢都希望能夠同你走進婚姻的殿堂,生一個像你一樣可愛迷人的孩子。
不過,希望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青春理應肆意自由,我不情願也不捨得用孩子綁住你。
至於總是讓你給我一個名分,不過是因為安全感的缺失。」
聽了秦北冥給出的答案,凌墨那顆惴惴不安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一些。
他的回答可以稱得上是無懈可擊。
可她心底里始終埋着一根刺,雖不是很痛,但每每想起史密斯先生的那條短訊,總有些不自在。
旁人眼裏,她比同齡女孩兒要堅強得多。
可在感情方面,她也有着極其脆弱的一面。
屢屢遭到至親至信的背叛之後,她近乎是賭上的所有的勇氣,才敢將一片真心給了秦北冥。
也正是由於在乎,她更不願輕易地用真心去換一場豪賭。
「墨墨,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在顧慮什麼了嗎?」
秦北冥向她邁進了數步,滿心誠懇地道。
「許是因為之前的遭遇,眼下我最害怕的就是至親至信的利用和背叛。目前階段,我確實有些迷茫,已然分不清當初在廁所間的偶遇,究竟是你的蓄意為之,還是因緣際會下的巧合。」
「蓄意為之?我更願意稱之為一眼即中的眼緣。」
同凌墨初相遇的那段時間,他們二人的數次偶遇和邂逅,確實是在他的精心編排下促成的。
故而,秦北冥並未覺得「蓄意為之」一詞有何不妥之處。
「我知道了。」
戀商本就堪憂的凌墨果不其然地會錯了意,冷淡地點了點頭,就再無多話。
送她回桃李街三號的路上,秦北冥幾度想要搭話,見她始終閉着眼眸,拒絕同他說話,只好作罷。
他向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拿熱臉貼冷屁股的人。
對於喜歡的女生,他確實願意對其掏心掏肺,將所有的寵愛和耐心都傾注在其身上。
但是,他卻沒法忍受對方忽冷忽熱的態度。
也不可能將姿態放到最低點,死皮賴臉地纏着對方。
這一點,是他刻在骨子裏的驕傲使然。
秦北冥接連碰了好幾回軟釘子,心中尤為挫敗,一時間鬱氣難紓,便也開始沉默寡言了起來。
獨坐在沙發上,接連抽了十幾根煙,低落的情緒依舊無法得到釋放。
夜闌人靜,周遭空蕩蕩飄着幽幽的寒氣。
他定定地望着樓梯口,寄希望於凌墨得以如同往常那樣,歡脫地跑下,若無其事地坐在他的身側,或玩遊戲,或做作業,總之,做什麼都好。
可惜,等他抽空了一整包煙,依舊沒有等到她。
掃了眼腕錶上的機械錶盤,秦北冥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索性上樓徑自入了她的臥房。
輕緩地推開虛掩的房門,撲鼻而來的便是一股子濃烈的藥香。
光線略顯黯淡的枱燈下,一張白皙勻淨的臉龐赫然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闊步行至半趴在書桌上沉沉睡去的凌墨身側,他輕輕地攔着她的腰身,將她抱到了床上。
正打算將她手中的手機放至一旁,無意間竟瞥見了她和傅雲闕的聊天記錄。
他們之間的對話稀鬆平常,並未有值得深度挖掘的信息。
只是傅雲闕傳來的他們二人的自拍,着實灼傷了秦北冥的眼。
照片中,素來寡淡的凌墨露出了傅雲闕同款甜笑,顯得青春活力,美好得似初升的朝陽。
和身體康健的傅雲闕相較,他確實沒什麼可比性。
既不夠溫柔體貼,也不夠陽光溫暖。
一旦病發,便開始張開獠牙,不管不顧地摧殘着她。
光是這麼一想,秦北冥埋藏在心底里的自卑於剎那間顯露無疑。
他悄然地將手機放至了凌墨枕邊,近乎有點兒落荒而逃的意味,輕掩上臥室的門扉之後,便匆匆地出了門,躲在only酒吧的包間內徹夜飲酒。
「三哥,你怎麼來了?」
陸靳九揉了揉眼,訝異地看着驟然出現在包間門口的秦北冥,沉聲問道。
由於前段時間被謝瀟愛和凌雲龍二人噁心了一把,陸靳九就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對女人徹底失去了興趣。
不過,不再流連於花叢中,並不代表他能幹出什么正經事兒。
這段時日,他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在酒吧里度過的。
不是喝酒就是打牌,日子雖十分無聊,卻也逍遙自在。
「清場。」
秦北冥只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便不再言語,兀自坐在了沙發上,喝起了悶酒。
見狀,陸靳九忙清了包間內閒雜人等。
待包間內又恢復了清靜,這才神叨叨地湊到秦北冥身邊,關切問道
「三哥,你該不會和三嫂吵架了吧?」
「有這麼明顯?」秦北冥悶悶不樂地答。
「自認識三嫂以來,你的情緒波動統統和她有關。能不明顯?」
「今晚不談她。」
秦北冥往沙發上一靠,沉沉地閉上了雙眸。
「好吧。」
陸靳九咂了咂嘴,沒能八卦出點新料,繼而又換了個問法
「你這都已經入住桃李街三號好些時日了,全壘打了沒?」
「……」
秦北冥只想着用酒精麻痹自己,誰料陸靳九哪壺不開提哪壺,頻頻戳着他的痛處,使得他心情更為煩惱。
陸靳九見秦北冥並未回話,復又陷入了自個兒的臆想之中,絮絮叨叨地道
「按理說,你們早該睡了才是。年輕的軀體,躁動的靈魂,孤男寡女,激情燃燒,一拍即合,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小九,安靜點。」
秦北冥無語地喝止住了突然間鼓起了掌的陸靳九,更覺頭疼不已。
陸靳九既打開了話匣子,一般而言,那是根本沒法收住,才安靜了兩秒,又特特偏過了頭,戲謔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