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標親衛參將王寶，先鋒官趙順義、蔣鐵蛋，總作訓官韓贊初、總軍法官徐元昭、總教諭官李崇古，總醫務官圓光法師，總後勤官黃豐，敢死營新任都司鄭復，敢死營作訓教官晞容法師，探查司副頭領黃芒種，密諜司副頭領瘸公。

    計算下來，已超兩萬五千人，但軍中統共搜羅回來的戰馬、馱馬才堪堪一萬八千匹出頭，黃豐為黃世信報完賬目，黃世信擱在銀盆里的腳已被南喬抱起來擦拭，他眉頭微皺，問：

    「去買，務必保證騎兵一人雙騎，其餘士兵沒人一匹。」

    「少爺，川內已無馬，不如用牛代替？」

    黃世信恨不得立馬去未來弄幾百輛重卡回來，可就算弄回來，沒司機也是白費，就算有司機，這些喝油的怪物又怎麼供給地起，一想到這裏，他就讓人去喊丁奇昌，丁奇昌現在是他手底下的首席科學家，馮和年那個老匠人看書忘字，頂多算個一流的工程師，倒是丁奇昌開辦的少貞工學給了他很大的希望。

    「少爺，為什麼讓瘸公去，不讓我去。」

    婆子將洗腳水端走，南喬給他穿軟鞋，又開始嘟着嘴抱怨，黃世信揉了揉她的髮髻，黃豐知趣地招呼丫鬟婆子們退出門去，他語氣溫和地對南喬道：

    「此去北直隸是要和韃子玩命的，韃子不比搖黃，他們騎**良，機動性很強，你騎馬粗疏，萬一被韃子攆上擄去，我會心痛的。」

    「那鈴鐺怎麼跟着去了？招娣不也會騎馬，為什麼要留下來？」

    「從榮縣到廣安整整十三個縣、一千六百四十一個新建村，足足一百一十七萬返鄉的難民，這麼大的家業不守了，山上的土匪就不剿了？你在想啥子，你現在可不是區區一個丫鬟，你可是密諜司的頭領，你得協助我老漢、大哥、二哥和三哥守好這片地盤，不要讓那些奸細壞蛋偷偷摸摸地跑進來搞破壞，那樣，我在前方如何安心？」

    「我曉得，我就是不想離開你。」

    「我也曉得，等我勤王歸來，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少爺.......」

    看着南喬要嚶嚶嚶發作，準備投懷送抱的架勢，黃世信連忙將她推開，伸手把門外尷尬的丁奇昌招呼了進來，南喬紅着臉連忙跑去上茶，丁奇昌朝她拱手施禮，畢竟眼前這位小丫鬟可是傳說中密諜司的頭領，若是東翁心存異志，這南喬日後起碼是個錦衣衛指揮使。

    「丁先生，坐。」

    「東翁夤夜相尋，可是為了那鐵甲車一事？」

    丁奇昌很自覺，他知道黃世信特別在意車營、炮營動力問題，尤其是弄回來一堆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內燃機後，天天逼迫着他和工學的學子們啃《少貞記事續》上的天書，說實話，丁奇昌已經有點啃不動了，尤其是涉及到那本《少貞物理》和《少貞化學》之後，上面的試驗他倒是做了不少，果然很神奇，但原理看起來就跟推背圖一樣玄幻，他實在搞不懂這些理論是東翁從哪裏異想天開總結出來的。

    「正是。」

    「略有進展，學生與弟子們已在匠戶營那邊仿製出了一些關鍵零件，但組裝起來與府尊贈與的機器還是有很大差距。」

    「猛火油的提煉呢？」

    黃世信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他知道理論知識是硬傷，牛頓明年一月初四才出生，蒸汽機還有一百二十多年才問世，法拉第還要過將近兩百年才發現電磁感應現象，但他等不及了，沒有理論基礎，就拿未來的功業產品進行逆推，拋開理論直接上成品，填鴨一般讓丁奇昌他們去搗鼓，完全的實用主義者思想。

    「很不順利，東翁所述的裂解爐、高壓汽包、汽油分離器、冷水塔、粘度控制塔製造工藝十分複雜，要求過於苛刻，鐵匠們費工廢力依舊無法按照東翁的標準打造出來。」

    「本府不是給他們提供了各類機床嗎？怎麼還在上錘子榔頭的？」

    「東翁，急不來的，好多工匠都不會使用那些機床，都在慢慢摸索，邊學邊干。」

    黃世信焦慮地站起來在書房內踱步，他知道有點為難丁奇昌了，但他又不得不急。

    「本府給你再加錢糧，你從安置的難民中擇識字的學童加入工學，兩年，不一年半，你們工學必須給我弄出個像樣的玩意來！對了，管退炮那邊？」

    「有，有進展，馮大匠昨日來信，說新產管退炮經過試驗，已能做到發炮炮架退一尺半了。」

    「還要抓緊！」

    「喏。」

    黃世信焦慮地看着丁奇昌退下，在南喬的伺候下洗漱一番，躺回自己的床榻上，他思索着此次北上勤王之行的風險，心念一動，一個救命就穿梭去了20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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