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品全被人順走,只剩下一座空的帳子。
楊瀾在附近找了半天,終於聽見身後有人喊自己,於是回過頭去。
流火快步跑了過來,牽住她的手道:「我還以為你先走了呢。」
「你說要來接我的,我可能不等你?」
「那咱們這就走吧。」
「好。」
流火特意準備了快馬,但只有一匹,因此兩人只能共乘一座。
楊瀾坐在前面,身後是流火,徹骨的狂風從身邊兩側刮過,凍得她連眼睛也睜不開,臉蛋如被刀割,皮都要被削下來了一般。
可後背有流火身上傳來的溫度,卻是那樣的溫暖,那暖意直達她心底,令人心安。
攻城一夜,北羌慘敗而逃,王室與大臣們紛紛逃竄到了明城,準備重整旗鼓,與大榮決一死戰。
還有幾名將領以及兩千士卒被俘,全部被圍在城外的山谷之中,等候處置。
身為主帥的楊志安此時此刻正面臨着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那兩千北羌士卒究竟是殺,還是留。
北羌人跟之前的岐國士卒不同,他們生性好戰,生有反骨,很難屈服,即便暫時投降,過後不用多久也會造反,若將他們收編至大榮的軍隊中,無疑是埋下了禍患,將來必定引起大亂。
可若是殺了,又是幾千條人命,到時血流成河,難免殺孽太重。
反覆思量過後,楊志安都沒有想出個好的解決辦法。
夜已深了,寒風吹起帘子,一股腦灌進來,吹得燈火搖曳,險些熄滅。
顧知夏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給楊志安披上裘衣,輕聲勸道:「已經很晚了,還是先歇一歇吧,再怎麼樣也得顧及身體,你是三軍統帥,將士們都指望你呢。」
楊志安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我暫時還睡不着,你先去休息吧。」
「你不睡我怎麼睡?」顧知夏無奈搖頭,搬了張座椅過來,在一旁坐下,嘆氣道:「其實我也沒睡意。」
「是在擔心瀾兒?」楊志安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瀾兒一向會自保,又武功高強,還有,流火不是去找她了嗎?有他保護,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顧知夏點點頭,「話說回來,那個流火……他的身份不是那麼清白,他跟瀾兒在一起,你真的不反對?」
「那小子膽敢跟咱們坦白,也說明他誠心悔改,想走回正路,只要他能改邪歸正,不再干以前那一行,倒也沒什麼,」楊志安認真道,「再說了,以瀾兒的性情,認定了就不會變,我就是反對又有何用?」
顧知夏笑言:「你倒是挺看得開。」
既然楊志安都不反對,她當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正聊着,一士卒跑進來道:「啟稟丞相,楊副尉與白大夫回來了!」
「瀾兒回來了?」
顧知夏喜不自勝,徑直跑出軍帳,迎了出去。
夜幕下,楊瀾披着淡藍的斗篷快步走來,臉上蒙了同色的巾,只有一雙泛着水光的眼露在外面。
「娘!」
母女倆相視着,一時間因激動而不知該說些什麼,在風中站了一會兒,楊志安也跟着走了出來,楊瀾走上前去,摘下頭巾,含笑道:「爹,娘,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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