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過來。
「能不能和東家說一聲,糧價高一些,明年我們家有糧還賣過去。」
焦掌柜搖搖頭,「不是東家不肯,如今……真的是冒着風險,不要說泰興,泰州府也沒有幾家在收糧,現在官府沒有查到我們頭上,所以三天之內才要運出去,太太應該明白,這和尋常時候不同。」
壽氏從來沒覺得見一個東家這樣難。
「若不然,太太還是想一想再說。」
眼見焦掌柜要告辭,壽氏吞咽一口,「賣,我賣了,要跟東家說好,這糧食要立即送出泰興。」
焦掌柜立即躬身,「別說您急,我們也急着呢。」
壽氏想想米價,就如同剜心一樣的疼,要將屯的米都賣出去……還要低兩成的價格,泰興樓是一點點在磨她的血肉啊。
壽氏將牙緊緊地咬住,她讓人買些東西去拜會泰興樓的東家,結果人沒見到,還帶回來了買陳米的消息。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她現在偏偏又沒有別的法子,也不知道該去求誰,誰能幫幫她。
壽氏覺得自己如今正躺在磨盤上,血肉模糊。
不知怎麼的她就想起婉寧的話,「賣了就不能後悔。」
賣了就不能後悔,這丫頭好像一早就看到了今天的結果。
這個死丫頭。
等她緩過氣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壽氏仍舊不甘心隔着屏風站起身,看向旁邊的段媽媽。
段媽媽立即道:「焦掌柜,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姚家人一點都不知道,泰興樓的東家就是七小姐。
平日裏若是對七小姐好一些,哪裏會現在走投無路。
這個姚六太太還想要見東家,東家就算站在她眼前,她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沒有了。」平日裏不給七小姐留餘地,現在還想要餘地,哪裏會有……
壽氏頓時坐回椅子上。
泰興樓竟然這樣不好說話,連一點顏面也不給她留,這裏畢竟是泰興,他們姚家是大族,泰興樓就不怕得罪他們,將來在泰興難以立足……
她不想賣糧食。
可是她卻又不能不賣。
被人握住的感覺,是這樣喘不過氣來。
「那就這樣吧,」屏風後傳來壽氏虛弱的聲音,「事不宜遲,早些來搬運米糧。」
……
「老太爺真要將婉寧嫁去壽家?」老太太詫異地看向老太爺。
姚老太爺道骨仙風的臉上,如同古井水般不起半點的波瀾,「光是這樣怎麼能將沈家拿捏住,再說,還要和老三說一聲,等事情辦好了已經個把月以後,太慢……」
太慢,他要的是立竿見影。
再說光明正大地將孫女許配給一個傻子,他臉面上也不會好看。
他不是老六媳婦不是壽家,不會愚蠢到這個地步。
那老太爺要怎麼做?老太太一時也想不明白。
「要將這件事讓沈家知道。」老太爺淡淡地道。
老太太頜首,「已經打發人去傳消息。」
老太爺垂下眼睛,「慢慢等着吧,沈氏早就被休,婉寧靠着沈家做出這些不合時宜的事,總覺得有二老太太撐腰,我奈何不了她……可禮法在那裏,她若是還想靠着沈家就要離開姚家,若是還想留在姚家,就要徹底和沈家斷絕往來。」
「自古都這樣斷家務事,我畢竟是讀書人,也要學學先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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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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