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收到的那些小玩意……
他看着手指間最後那塊燒餅,發了會兒呆,才送進唇里,仔細地咀嚼了三十二下再吞進腹中,從袖裏取出手帕將手上的碎渣擦乾淨,起身背起行李,消失在人群中。
他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街角停着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在車轅不起眼的某處,有一個色澤微黯的血鳳徽記,當然,就算他看到,也不會知道這個徽記代表着東御神將府——徐家小姐出生後,聖后娘娘便將血鳳賜給神將府做為新的徽記,這是無上的榮耀,也是某種宣告。
車前的戰馬有獨角獸的血脈,眼睛看着橋下的流水,顯得很冷漠,車廂時那位老婦人的眼神也很冷漠,但其間也藏着些訝異與警惕不安。
從陳長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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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795e將府後,她一直跟着他,她沒有想到那少年在看到大周京都後,能夠表現的如此平靜,完全不像是沒有見識的鄉下孩子,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那少年自幼看過無數卷書,在書里已經看過無數風景,行過無數里路。
……
……
徐世績坐在書房裏,魁梧如山的身軀,散發着淡淡的血腥味道,隔着窗,十餘丈外樹上的翠鳥,驚恐地把腦袋藏在翅下,不敢發出絲毫聲音。那道帶着血煞的強大氣息,證明了這位大周神將恐怖的實力,也表明了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讓他心情如此暴躁的,是書桌上那半塊玉佩。
「當年父親在太宰位上,深得神後信任,奉命遠赴泰山主持告天式里的焚書,魔族為了破壞其事,派出公羊春暗中刺殺父親,父親身受重傷。教宗大人親赴泰山也無法治好,直到有位遊方的道人經過泰山縣,才治好了父親的傷勢,於是便有了這個婚約。」
徐夫人低聲說道:「如此看來,那道人確實有些本事。」
徐世績抬起頭來,看着窗外的碧空說道:「大千世界,風虎雲龍,強者無數,那道人在醫之一道上可稱聖手,當然不凡,不然父親怎會將容兒許配給他的後人?」
徐夫人有些不安,問道:「現在最關鍵的是那份婚書……如果那道人沒甚來歷,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事情操持起來,也不至於束手束腳。」
徐世績神情冷漠說道:「讓那小道士清醒些。」
徐夫人聲音變的更低,甚至如果不仔細,根本都聽不清楚:「那小道士似乎不是隨意好處便能打發的人,如果他死纏爛打怎麼辦?明年天書陵開園,南方諸聖肯定會派使團過來,到時候只怕便要正式向朝廷提親,可不能出岔子。」
徐世績微微眯眼,如猛虎將眠,說道:「那就把他燒成灰扔進洛河裏去。」
再過些天就是雨季,洛河即將漲水,無論灰還是骨,落進河裏,都會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