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邊幹什麼?」
林覓看着他,幽幽的道,「因為我夢見,秦硯在那裏。」
程乾冰眼中湧上悲苦,怕刺激到她,輕聲的道,「嫂子,硯哥已經已經沒了,你想開一點。」
林覓堅定的道,「他沒死,我知道他一定沒死,他在埃塞俄比亞,我要去找他!」
程乾冰嘆了口氣,「嫂子,你別激動,我知道,硯哥的死給你很大的打擊,你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可可爆炸是我們的人親眼看着發生的,那輛車上絕不可能有人生還」
看到林覓表情變得越加偏執,程乾冰連忙道,「好,就算硯哥沒在那場爆炸中死去,可墨西哥距離埃塞俄比亞多遠?一個美洲一個非洲!他怎麼過去?爬過去嗎?最主要的是,埃塞俄比亞很亂,而且非常落後,你懷着孩子,不適合去那樣的地方,嫂子,聽我一句勸,先好好把孩子生下來,給硯哥留個後。」
等孩子生下來,她的注意力被轉移到孩子身上,就能好點了。
其實林覓何嘗不知道這些,秦硯生還的幾率接近於無,除非有奇蹟發生,可她向來最務實,從不相信什麼奇蹟。
可是她想起那個夢,想起秦硯在陌生的國度,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哪怕只是一個夢,她都無法忍受。
她要去埃塞俄比亞,如果這是最後能夠緬懷他的方式,那麼即使危險重重,她也要走這一趟。
林覓目光死氣沉沉,她看着程乾冰,再一次重複,「我要去埃塞俄比亞,明天就走。」
程乾冰沉默着嘆氣,半晌道,「嫂子,你知道外面很多人在找你嗎?你能夠換很多情報,一旦你落到別有用心的人手裏」
林覓打斷他,「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直接自殺,絕不給你們添麻煩。」
程乾冰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半晌才道,「這一趟,非走不可?」
林覓眼神堅決,「非走不可。」
程乾冰嘆了口氣,「那好吧,我現在去打申請,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
林覓頓了一下,「我不需要你陪着。」
她知道程乾冰很忙,能幫她爭取到去埃塞俄比亞的機會她已經知足了。
程乾冰卻笑了,「嫂子,你這話說的,硯哥把你託付給我,我怎麼樣都要確保你的安全,放心吧,我有軍功在身,不麻煩。」
林覓沉默着點了點頭。
程乾冰離開之後,林覓縮在偌大的床上一角,被子蓋的很厚,可她還是覺得冷。
她想念,發了瘋的想念,痛苦和崩潰時時刻刻在她心裏撞擊,讓她夙夜難眠。
肚子裏的孩子是唯一讓她撐着活下去的動力,如今又加了一條,那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雖然很荒唐,可,萬一呢?
程乾冰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他開車過來接上林覓,往機場駛去。
路上跟她簡單說了一下基本情況。
「我申請了一架飛機,還有四個武裝警察陪同一起,我的上司以國家的名義給埃塞俄比亞官方通了電話,確保我們落地之後有足夠的組裝保護,你有四天時間,四天之後,我們必須回來。」
林覓呆了一會,她沒想到程乾冰會弄這麼大的動靜,她本來只是想自己去,最多加個程乾冰,可現在成了國家之間的交往了?
程乾冰看出她的疑慮,笑笑道,「我說你通過特殊方式得知秦硯在埃塞俄比亞,還活着。我的上司說,既然人活着,那就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把人帶回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虧待任何一個英雄,所以,他動用自己的權限,為我們做了這些。」
林覓聽完,已經熱淚盈眶。
程乾冰看着她,「而我的意思是,雖然硯哥已經死了,可是他的遺孀和遺腹子,我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好,為此我願意接受組織上後面的懲罰。」
林覓捂住眼睛,熱淚卻不住的從指縫裏流出。
她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太自私,她讓程乾冰難做了。
可程乾冰還是滿足了他。
秦硯的死,不只是她的痛苦,對於從小跟秦硯感情深厚的他,同樣的痛苦。
車廂里沉默許久,林覓輕聲開口,「謝謝你。」
程乾冰笑笑,「多大點事。」
很快就到了機場,他們根前來接頭的人匯合,登上了開往埃塞俄比亞的飛機。
到達埃塞俄比亞首都機場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埃國官方派來了四輛防彈車,以及二十多個武裝力量,林覓上了車,卻很茫然。
她來了,然後呢?
夢裏,她看到秦硯在一個破爛不堪的房間裏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身上傷那麼重,如果那個夢是真的,他割腕之後,又能活多久?
她不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埃國面積再小,也是一個國家,她能在四天以後找到那個地方嗎?秦硯能不能撐到她找到他?
兩人先去了安排好的酒店稍微休整,程乾冰問,「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林覓說,「今天先把首都逛一遍,明天再去別的地方。」
她想好了,不知道地點,那就一點一點的搜尋,四天不夠,那就白天黑夜兼程,她在夢裏看的很清楚,只要看到那個街道,她一定能認出來的。
程乾冰聽到她說要逛一逛,眉頭微微皺了下,冒着生命危險跑到這裏,就算為了逛逛?
但他知道林覓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也沒有追問,只道,「我讓他們準備一下。」
十五分鐘之後,一切準備完畢,兩人上了防彈車。
林覓對司機道,「你帶我們在首都轉一圈,要經過所有的街道,我不說停,你就一直往前開。」
說完,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地圖,對照着谷歌地圖的時空功能,一點一點的比對,篩選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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