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來長安城的時候,還很小,老夫帶你到處走走。」
「謝伯伯。」
「嗯。」
皇宮內,李泰站在父皇與母后面前。
「難得你還有心來宮裏看望朕與你母后。」
李泰行禮道「兒臣在驪山,一直牽掛着父皇與母后的。」
長孫皇后低聲道「來,讓母后看看。」
李泰走到母后的身前。
「嗯,鬍子更粗了,一點都沒瘦。」
看着母后的笑容,李泰又道「兒臣一直控制着不讓自己更胖。」
長孫皇后滿意點頭,「好,能不胖就好。」
李世民喝着茶水道「那孩子呢?」
李泰回道「兒臣交給許侍郎照看了。」
「也不知道張陽是怎麼想的,竟讓玄齡收他做弟子。」李世民吹拂着茶水上茶葉,「朕在問你,張陽是如何知曉李元昌與韋挺的關係呢?」
李泰皺眉道「兒臣也不知,只按照姐夫的吩咐辦事,起初還有懷疑,但看李元昌心虛的神態,便能猜到其中一二,再者朝中查問確鑿之後,兒臣才後知後覺這件事是真的。」
李世民頷首道「朕清楚了,留下來用飯吧。」
李泰行禮道「兒臣在驪山還有不少事要安排,恐不能久留。」
長孫皇后叮囑道「那好,你早些回去。」
「兒臣告退。」
李世民稍稍點頭。
走出甘露殿時,李泰撞見了李承乾。
「來看望父皇與母后?」
「皇兄。」李泰雙手作揖行禮,「多年不見了。」
李承乾無聲笑了笑,「是有很多年不見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李泰低聲道「皇兄也沒有變化。」
「嗯。」
李承乾嗯了一聲,便快步走入甘露殿。
來到中書省門口,沒有見到張心安,也沒有見到房相,李泰徑直走到許敬宗面前,「他人呢?」
許敬宗這才反應過來,「與岑文本走了。」
李泰腳步匆匆離開,走到朱雀門外才見到了領着張心安回來的岑文本。
「謝文本伯伯,侄兒回去了。」
岑文本向李泰行禮,這才送別。
望着這孩子遠去的背影,岑文本滿臉的笑意。
長孫無忌從皇城走出,「他都不是你的弟子,你卻如此上心。」
岑文本低聲道「這孩子喊我一聲伯伯,便足夠了。」
長孫無忌無奈一嘆。
這天,朝中還發生了一件事,年到六十的尉遲恭,致仕還家。
陛下授他開府儀同三司,入凌煙閣,同時畫像入凌煙閣還有十數人,至今凌煙閣功臣總共二十四人。
李世民的皇帝生涯進入了後期,也度過大唐貞觀一朝的最重要階段。
在以前皇帝還不願意這些老將們致仕,現在卻開始放手了,隨之從大業年間至今的老臣也都紛紛致仕。
一起告老的還有老將軍李大亮。
皇帝留這些老將們住在長安城,往後不論是生活還是平日裏走動,都還能有個照應。
人們有一種感覺,這些人退下了,亂世也結束了,像是一個時代的結束,大唐總會有新人上來。
裴行儉,薛仁貴在北征薛延陀的戰事上,屢屢大捷,如今已拿下了漠北大片土地。
王玄策奉天可汗命再一次穿上了甲冑,帶着三千兵馬奔赴吐蕃,平定天竺諸地。
老將們一個個退去,大唐新的將星也在冉冉升起。
還有軍報送來,張士貴與高盧人圍繞西方聖城的談判又一次破裂。
席君買已整頓了波斯兵馬,收繳天竺的糧草準備北上攻打高盧人。
此刻的驪山。
張陽坐在華清池邊,看着朝中的一份份奏章,見是兒子回來了,問道「這一趟去收穫如何?」
張心安道「收穫不好。」
「房相又拒絕了?」
「孩兒自己會去收拾好的。」
張清清看了眼弟弟,低聲道「一定是這個笨弟弟出言不遜了。」
張心安垂頭喪氣地走入自己的房間。
收回目光,張陽繼續看着手中的奏疏,「孩子總是需要磨礪的,他自己去收拾,讓他長點教訓也好。」
張清清很是認同爹爹的話語,便幫着整理書卷。
翌日,張心安這一次在楊嬸的陪同下又一次來到長安城,這一次他沒有直接去皇城尋找。
而是提着一籃子的南瓜餅,等在房相的府邸門口。
房玄齡的兒子房遺直,他剛從崇德坊回來,見到家門口的孩子好奇道「你是?」
「小子張心安,前來見房相。」
房遺直看了眼天日,盤算着現在的時辰笑道「家父今日有許多事要忙碌,不知幾時才能歸家,你進來等候。」
腳步邁入家門,房遺直見他還在站在原地,笑道「你為何不進來?」
張心安回道「是因小子昨日出言不遜,特來道歉的,如此進入房相的府邸不好。」
「你不用計較,家父不會在意的。」
他說罷,看這個孩子不言語,也只好不再勸了。
不多時,有一個女子快步走來。
張心安抬眼一看,欣喜道「姨姨。」
楊嬸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
李麗質皺眉看着他,「姐夫的孩子還真是執着。」
張心安回道「侄兒不能因一時賭氣,而放棄,姐姐會取笑我的。」
「你們姐弟倆都很固執。」
李麗質拿過他手裏的籃子,又道「父皇要見你。」
「可是侄兒要在這裏等房相。」
李麗質牽着他的手道「房相就在父皇身邊,你去了便是。」
張心安跟上腳步問着,「晉王舅舅什麼時候回來呀。」
「還要兩年吧,他出去遊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