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在御書房外跪了幾個時辰求陛下賜婚了,但陛下一直不願見他,甚至還」
太后的面色已經黑成了墨色。
「甚至還如何?」
難得太子有心婚嫁之事,難道她這個好兒子還要阻止不成?
來通傳的人小心翼翼地偷看了一眼太后的神情,又在對上長公主的視線之後,才輕輕道。
「甚至還說太子要是喜歡跪,那便一直跪在殿外。」
太子雖然不是太后最喜歡的孫輩,但卻是第一個願意想要娶親的孫輩啊。
太后想想就開心啊。
要是太子心甘情願地娶了側妃,那她就能早點抱上重孫了。
一想到這裏,她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朝殿外走去。
「哀家倒是要看看皇帝為何不願給太子賜婚!」
長公主眼疾手快,在太后剛剛走下來的時候就一把拽住了她。
「母后,萬萬不可啊。」
「你也知道,皇兄最看重身份,太子看上的不過是一個歌女,這如何能入皇兄的法眼啊。」
「要是你就這樣去了,那皇兄定會心中不快啊。」
長公主很清楚,太后出身也不怎麼好,當年不過是在宮斗中憑藉着自己的潑辣才闖出了一番天地。
所以對太后來說,出身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不過太后也知道,要是皇帝心中不快,與自己母子離心,也並非是什麼好事。
所以她停下了腳步,大手一揮。
「既然那歌女身份不好,那哀家給她抬抬身份便是!」
「不如哀家就認她為義孫女吧,也算是能給她一個高貴點的身份,莫要讓她因為此事與太子生了嫌隙。」
太后到現在想的都是怎麼才能安撫好那個女子,才好讓女子能心甘情願地為太子生子。
但義孫女這個說法着實讓長公主驚了一跳。
驚訝歸驚訝,她還是沒忘記自己要為旁的女子討得保障的事情。
「母后,你這個法子雖然好,但諸位皇子可都是看上了那些歌女。」
「要是單單只抬太子看上的歌女,難保他們在心中不會生出異議啊。」
她這是要為其他女子謀得保障了。
只要太后應下了這件事,那她今日前來的目的也算是能成一大半。
太后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抱上重孫,對於身份那些是毫不在乎。
但不論是太子還是旁的皇子,到底都是她的孫子,她也不好厚此薄彼。
不然鬧得兄弟嫌隙,倒是她這個祖母的不是了。
因此在思索了一小會之後,太后就立馬做了決定。
「那就讓那些世家大族將這些歌女都認為義女,也算是給她們個身份,再全部賜婚為側妃吧。」
成了。
長公主差點掩飾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直接歡呼出聲。
可理智還是讓她止住了,她甚至還貼心地問了句,「母后,此事是不是應該先與皇兄商議一番啊?」
看吧,她還是很尊重自己的皇兄的嘛。
連太后做下的決定都還要考慮一下皇帝的意見。
只是太后在冷哼了一聲之後,就直接走到書桌旁,揮筆開始寫懿旨。
「哀家做的決定皇帝能說什麼?」
「你等會且直接將懿旨給皇帝看看就是了。」
笑意已經在長公主的面上瀰漫開來。
「是,母后的懿旨我一會就先拿去給皇兄過目。」
長公主現在的演技也是越來越好了,還故意拖長了聲音在遲疑了一陣之後追問道。
「只是不知母后先前的那道懿旨可還需要宣詔?」
太后一聽就不幹了,寫懿旨的手也停了下來,威嚴地抬眼對上長公主的視線。
「哀家都下了懿旨,那豈有不宣詔的道理!」
哼!
要是不讓太子好好在府上禁足兩個月,那她何時才能見到重孫的影子啊。
不過這點太后並未向長公主明說,而是繼續寫着懿旨。
她不說,長公主自然也不問。
反正今日來太后這裏的kpi她是已經達成了。
既為那些女子討得了保障,還保下了讓太子禁足的懿旨,更是讓秋雪能順利的進到太子府當側妃。
一舉三得,她高興都來不及呢。
「喏,你拿着哀家的懿旨去找皇帝吧。」
「太子既然在宮裏,就儘快把懿旨宣了,旁的皇子那裏,你也儘快派人去宣讀懿旨。」
這些個皇子娶親的事情那可是一刻都耽誤不得,太后巴不得他們馬上將事情辦好了明日就造出來重孫。
接過懿旨的那一瞬,長公主很是恍惚。
不是吧,就這麼輕鬆的自己的目的就達成了。
高興是挺高興的,但她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母后,這些女子既然有了身份,那她們去皇子府做側妃,是不是也要先辦個大婚啊。」
該有的儀式還是應該有吧,她總不能讓那些女子在這件事上受了委屈。
誰料太后的耐心已經快沒了,心中的不快也猛地升起。
她當年就是一頂小轎子直接入宮了,別說大婚了,連個封妃的儀式都是在後面生了皇帝之後才有的。
現在這些女子抬了身份還不夠,竟還妄想着要個大婚。
簡直是痴心妄想。
「不用辦大婚!明日早上就在各家被認為義女,明日中午就用轎子抬去各個皇子府,晚上再來宮中一道用膳便是。」
太后的話歸納下來,那就是一切從簡,還是怎麼簡單就怎麼來的程度。
長公主很想反駁,但太后的面色太過嚴肅,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今日冒着太后起疑心的風險已經是她能力範圍內能做的最有利那些女子的事情了。
要是再忽悠太后要舉辦大婚,只怕會適得其反。
況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