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生事,那位不會輕易殺我。」
衛湘君抓住徐啟的手,「反正你小心,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先把命保住。若要銀子,你就同阿壽說,多少都成!記住啊,咱們要命不要錢。」
看着衛湘君眼圈紅了,徐啟大笑,一把將她抱住,「你怎麼就不往好處想,這會兒我可是立下大功,國主捨不得殺。」
話雖是這樣,衛湘君還是怕死了。
徐啟說走就走了,一去便是兩個多月。
武勝關難得平靜了下來。
齊國這一回的確元氣大傷,秦軾之每回出去巡營,回來都要跟岳無咎感嘆,如今想找一個齊國人,都不容易了。
每一回,衛湘君都想笑。
傷筋動骨一百天,岳無咎雖然沒能站起來,可到底身上的束縛都拿掉了,偶爾也能坐上一時。
常福按照衛湘君的吩咐,開始幫岳無咎重新練起走道。
這日衛湘君忙完,剛要回自己營帳,冷不丁被秦軾之擋在跟前。
衛湘君受了驚,罵了出來,「你想嚇死我啊?」
朝着衛湘君的肚子瞅了一眼,秦軾之笑道:「有人回來了。」
衛湘君眼眸一閃,立刻左右張望起來。
「福慧到了武勝關!」
「她知道了?」
衛湘君吃了一驚。
徐啟離開之時,岳無咎讓他帶話給國主,不必將他受傷的事公之於眾。
衡陽城裏,之前也只有國主一個知情人。
後頭是為了迷惑齊國人,國主故意放出了岳無咎已死的消息,便是對着岳王后,國主寧可扮昏君,也沒有說實話。
如此裏應外合,才拿下了武勝關大捷。
而岳無咎依舊不肯讓人知道實情,甚至不願回衡陽,恐怕也是不想別人的同情。
尤其是,福慧郡主的同情。
「國主已下旨,准了他們和離。壽王派人到衡陽求婚。」
衛湘君心不由提起。
難道真要再出一個趙太后?
「福慧說要來一趟武勝關,再考慮是否答應。人如今在平楊鎮,我剛才去見了她,該說的也說了。」
衛湘君忽地繞過秦軾之,朝着前面走去。
她看到了遠道而來的福慧郡主,還有陪着她的孫櫻兒與崔大娘。
「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
福慧郡主眼睛腫着,伸手推了衛湘君一把。
秦軾之趕緊上前,將衛湘君從後面扶住,「姑奶奶,她如今肚子裏有了小崽子,你想害死人命?」
正哭得稀里嘩啦的福慧郡主愣住。
衛湘君也是一身冷汗。
徐啟走了沒多久,衛湘君便有了噁心嘔吐的症狀。
盼了許久的孩子,終於回來了。
「有沒有傷到哪兒?」
孫櫻兒在福慧郡主手上拍了一把,趕緊將衛湘君抱住。
「郡主快進去吧!」
衛湘君自然不會跟這丫頭計較。
福慧郡主看着心急如焚,衝着衛湘君道了聲不是,抬腳便往裏跑。
崔大娘也趕緊跟了上去。
沒一會,營帳里響起了嚶嚶的哭聲。
「這回她不會再想改嫁了吧?」
秦軾之嘟囔了一句。
「誰知道呢!」
孫櫻兒說着,看向衛湘君,「都快當娘的人,還瘦成這樣,也是辛苦你了。」
衛湘君笑笑,抓住孫櫻兒的手,「真沒想到,我們姐妹三個,還能在這兒遇上。」
「你還有沒想到呢?」
孫櫻兒伸手指了指身後,「徐將軍也回來了。娘娘向國主求情。說管他是不是梁國人,徐將軍娶的是我們薊北女子,便是薊北女婿,咱們就當是招贅了。」
衛湘君笑了出來,可又想哭。
徐啟常常來信,說了不少家中狀況。
鄭喬生夫妻倆回了荊陽,臨走之時還說,等天暖和了,要去武勝關瞧衛湘君。
蕭夫人又有了身孕,思鄉之情更重。徐啟在國主跟前說了幾句好話,衛東恆不日便要被派到渭南當太守。
而這些,衛湘君多希望,這人能當面說給她聽。
徐啟果然被留下當了人質,聽說平日裏都跟在國主身邊,所謂被看在眼皮子底下。
衛湘君還在想着,大概再過半年,岳無咎能走幾步的時候,她便能回衡陽了。
原本急着想逃開的地方,卻因為有了某人,讓衛湘君無比牽念。
「快去吧,別杵在這兒了,我們夫妻還要說些貼心話。」
秦軾之催道,冷不丁慘叫一聲。
孫櫻兒嫌秦軾之說話不莊重,在他手背擰了一把。
衛湘君顧不上再說別的,快步朝着自己營帳走去。
營帳外,衛湘君等了好一時,急着四處張望,直到後背撞上了誰。
等回頭看清楚人,衛湘君伸手拍了一把,「你跑哪兒去了!」
「我去找你,你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後頭還是崔大娘說,你回來了。」
衛湘君撲哧笑了,看來是走岔了路。
「沒關係,我遲早能找着你。」
徐啟說着話,手便摸上衛湘君的肚子,「崔大娘恭喜我,說你有了?」
「你走之後,我才知道。」
徐啟突然跟抽風一樣,將衛湘君抱起轉了兩圈,「我要做爹了,我這回可真要做爹了!」
衛湘君急了,「別傷到孩子,你腦子有毛病!」
徐啟醒悟過來,趕緊小心將人放下,忙着問,「孩子沒事兒吧?」
衛湘君反問,「聽說娘娘求情?」
徐啟笑了笑,「我得了送郡主過來的差使。」
說着,徐啟又將衛湘君抱在懷中,「想死我了!」
衛湘君沒有動,將頭埋進徐啟溫暖的懷裏。
這個男人,曾經讓她失望至極,又讓她避之唯恐不及。可這人離開的日子,衛湘君只有無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