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他在製作木筏。
而且是很不精良的那一種。
就是用樹藤把粗細不一的干木頭捆在一起,儘可能的大和厚實。
他選擇的是鹹水鱷魚趴着的那片海灘製作。
至於鹹水鱷魚,要麼跑了要麼變成鱷魚皮了。
忙活到快天黑,木筏才算紮好,雲千峰才回去未庫避身所。
溪水裏洗去一身汗,吃過了晚餐,天色已經大黑。
三個姜柔甲,楊玉奴也分別給了兩口肉,不多給,這是雲千峰吩咐的,就保持不靜止就行。
楊玉奴今天很顯然白天的時候沐浴過,一頭青絲現在還有些潮濕。
她躺在透入一絲篝火之光的避身所內,翻身來回也睡不着,最後爬起來,對着也沒睡着的雲千峰道:
「郎君,太真想喝可樂。」
雲千峰笑道:
「怎麼,又有能給我表演的絕活了?」
楊玉奴使勁的點了點頭。
雲千峰道:
「先表演後給。」
楊玉奴搖頭道:
「不行,這個表演很費體力。」
倆人也熟了,雲千峰現在不是很苛刻她,便隨她拿了一罐喝起來。
喝了半罐後,楊玉奴用一個牛皮骨針製作的眼罩,把雲千峰的眼睛徹底遮住,然後柔聲道:
「郎君不許摘下眼罩,否則太真可表演不完。」
雲千峰不知她賣的什麼關子,於是笑着點頭道:
「好,且看看你又有什麼新的絕活。」
然後,完全處於黑暗之中的雲千峰,就感覺自己身上的皮甲一件件的離開身體
原來,不是新的絕活,就是楊玉奴最牛的絕活。
她啊,被三個姜柔甲嚇得沒有安全感了。
想要確定新的地位。
這的確非常耗費體力,因為全程雲千峰完全不需要動。
明明只是一個人,卻傳來了五種完全不同的感受,而且雲千峰可以肯定最重要的兩處絕沒使用,真很是神奇。
再加上楊玉奴不時點按經絡,
更神奇的是,雲千峰次日醒來,絲毫不覺得疲憊,反而覺得精神充沛。
若是以往,哪怕穿着蚩尤甲倆人關係自然今非昔比。
雲千峰攬着楊玉奴的腰問道:
「大丫鬟,?」
楊玉奴笑道:
「妾身在太真觀出家五年間,隨赤龍道姑學會的秘法,如此施為,不但不會傷身,還能補髓延年,自然精力更勝。」
雲千峰終於明白,為啥七十歲的唐明皇還如此對楊玉奴戀戀不捨了。
吃過早飯後,雲千峰帶着楊玉奴一起出海,三個姜柔甲就那麼捆在樹上。
一如既往,楊玉奴騎着雲千峰的脖頸,雲千峰騎着鯊魚。
不同的是,這次鯊魚身後拉着一個大大的木筏。
雲千峰這次,見到人影,不管好賴,直接用木筏拉走,當達到載重上限後,就會送回到沙灘上,然後再次出來拉人。
九屠想要拖延時間,同時吸引別人目光,在空間上形成燈下黑。
那麼雲千峰就先從時間上下手,讓他們無法拖延,即刻開始移山填海的風水大局。
運到第三趟時,雲千峰遇到個面熟的人。
雲千峰第一眼還真沒認出他來,只是再讓他上木筏的時候,那人先開口交談:
「雲生,不知可還認得在下?」
雲千峰眯着眼睛看了一會,才想起來,道:
「你是九屠之一?」
那人急忙笑道:
「正是正是,在下原九屠之一右弼。」
雲千峰對他的這個介紹有點疑惑:
「原?你被開除了?」
右弼道:
「我都進地獄了,就意味着外面的我已經死了,按照九屠的傳承,我們每個人都會帶一個徒弟,我死的那一刻,便不再是九屠,因為我的徒弟直接接替我成為新的九屠。」
雲千峰點了點頭,道:
「那你下去吧,不瞞你說,我就是拉人去島上幹活的,咱們目的相反,我也不難為你。」
右弼急忙跳到木筏上,施禮道:
「雲生莫急,我是九屠時,咱們目的自然相反,但現在我不是九屠了,我想活着,不想受無間地獄之苦。」
雲千峰冷笑道:
「我憑什麼信你?而且你對我有什麼價值?」
右弼不慌張,笑道:
「風水異術,我最擅長,四庫之島我早已研究過,知道精準的使四庫相衝的移山填海路線,你在爭取時間逼迫九屠計劃不成,而我的精準路線,可以最大的節省時間,不知可有價值?」
雲千峰點了點頭,沉聲道:
「確實有些價值,但我如何相信你不是坑我?」
右弼思索道:
「此事確實最難,不如這樣,我知道哪個方向隨機到的給你送東西的人最多,我來指路幫你尋人尋物。
其次,三個姜柔甲是否把你難住了?」
雲千峰來了精神,忙道:
「你知道誰是真誰是假?」
右弼道:
「整個計劃我不知道過程,都是天璣一個人運作,不過我頗知人心。
雲生可否想過,兩個一模一樣的姜柔甲確實難分辨,但是三個取其二怕是不難。」
雲千峰顰眉道:
「右弼先生指點一二。」
右弼自信道:
「雲生只需回憶你帶着兩個姜柔甲遇到第三個姜柔甲時,三個人的表情和情緒,說與我聽。」
雲千峰迴憶道:
「頭兩個姜柔甲在看到第三個姜柔甲時,很驚訝,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第三個好像驚呆了,似乎腦子都不轉了,怎麼說怎麼是。」
右弼撫須,淡然一笑,頗有諸葛之風,道:
「這頭兩個姜柔甲必為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