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
但天可汗向來是心懷天下的,兒子女兒多得去了,年邁退休之後也煩了這些孩子。
李治回來,他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話而已。
現在只想和這個女婿在棋盤上,廝殺個痛快。
張陽低聲道:「陛下看起來有心事。」
李世民低聲道:「還不是承乾那孩子太過急功近利了。」
李治走入一旁的屋內,這裏很忙碌,母后正帶着幾個婦人做着包子。
「稚奴,回來啦?」
看到母后的笑容,李治也笑了,「嗯,孩兒回來了。」
李泰端着一塊白玉色的吃食出來,「稚奴,你快快嘗嘗。」
李治好奇道:「這是什麼?」
李泰回道:「這是豆腐。」
「豆腐?」李治滿臉的好奇,低聲道:「白玉色的方方正正一塊,煞是好看,如何捨得下嘴。」
「我們驪山克服了滷水的難題之後,想要制出豆腐就簡單多了。」
李泰又道:「此物名叫豆腐,寓意豆腐豆腐,都是福氣,我們都有福氣,福氣安康!」
「這是勞動智慧的成果,也是這世間最美妙的吃食,吃得是豆腐,心中念想的是勞動智慧造福着萬千的蒼生。」
李治用木勺子挖了一口豆腐,送入口,細細品味着,笑道:「這是弟弟平生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稚奴有所不知,這豆腐可以燉,可以煎,可以作羹湯,吃法甚多」
李治看着魏王兄,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熱衷於吃食。
唐人的飯桌上的菜餚越來越豐盛了,唐人也一定能更健壯。
李泰現在瘦了不少,但臉上的肥肉一點都沒少。
減肥的成效算不上好,年復一年地堅持着,總算是有點模樣了。
正值年關,李泰這位院長也能夠清閒下來,驪山的技術院也停課了,等過了年關,來年再開課。
……
但朝中的問題依舊很多,因新帝上位太過急功近利,什麼都想要做,又是遼東治理,又是建設監察院。
同時還要繼續擴大支教,甚至不斷拿出銀錢,用於各地建設縣試與各州府的書舍。
在不斷加強的監察力度之下,不少州府官吏被換下。
大唐的官場換了十之八九。
一個月後的寒冬,正值年關休沐的前夕。
放在李承乾的面前有一個巨大的難題,因朝堂過度使用銅錢,導致銅錢的價值受到了威脅,再這麼下去,錢要不成錢了。
太極殿內,李承乾又召開了一次朝會,此刻殿內寂靜得落針可聞。
這是一個巨大的危機,滿朝文武皆沒有出聲。
新帝李承乾痛苦地扶着額頭,坐在皇位上,面色陰沉。
忽有一句話語聲在殿內響起。
「原來這裏就是太極殿呀。」
眾人尋聲看去,見到了是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姑娘,她旁若無人地走入太極殿內,目光看着四周。
她又道:「原來太極殿也不怎麼樣?還以為有多麼地富麗堂皇。」
這個姑娘雙手背負,抬首走在兩列朝班的中間,目光一直打量着四下。
「你們都不用玻璃做窗戶嗎?」
這姑娘又說話了。
眾人無言,又有些不解,怎麼如此一個姑娘走入殿內,沒有侍衛稟報,也沒有人來傳報,就讓她這麼走進來了?
她繼續道:「這裏太過陰冷了,應該將窗戶再擴大,明明是個坐北朝南向陽的大殿,不該是這樣的才對,看來是需要好好改建。」
終於,有站在朝班中的人忍不住了,站出朝班喝問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在太極殿放肆。」
這姑娘顯得從容只是淡淡道:「我姓張,我家在驪山。」
「此地由不得你放肆,趕緊出去!」
「看你的官衣品階也不高,怎麼當今皇帝還沒開口,你就先站出來了?」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議論。
這姑娘確實好大的膽子,膽敢說出如此話語,什麼叫當今皇帝還沒開口,她入殿至今都沒有行禮,甚至敢說太極殿的不是。
她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太極殿,是皇帝的眼前,天子的腳下。
朝班中,只有岑文本笑呵呵地看着姑娘。
許敬宗很苦惱他現在只想捂住自己的臉,然後鑽到地縫中去,怎麼由着她這麼胡鬧。
別人不知道這個姑娘身份,他們倆人很清楚。
「文本伯伯,許伯伯!」她忽然招手道。
殿內,眾人的目光轉來,齊齊落在了岑文本與許敬宗的身上。
岑文本笑着點頭。
許敬宗唉聲嘆息,黑着一張臉,此刻覺得很尷尬,非常的尷尬。
殿內的議論聲更多了,話語聲也更多了,一時間殿內鬧哄哄的。
那姑娘忽然拿出一捲紙,朗聲道:「我手中有一份能夠解決朝堂困境的良方。」
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這個姑娘身上。
她淡然自若地繼續道:「自漢以來銅錢鑄造也出現過無節制的情況,自古以來像現在這樣的局面不在少數,也有君王放任之,也有歷代君王想要治理。」
「但我手中的這份良方便可以解決如今朝中的困境,並且讓大唐近百年內,不再出現像如今這樣的困境,或許未來數百年都可以避免這般困境。」
有文臣站出朝班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姑娘繼續道:「我都說了,我姓張,我家在驪山。」
又有人開口問道:「你憑什麼說你手中的是良方!」
「唉……」張清清嘆息一聲,自語道:「早知道就聽爹爹的話,不出這個頭了。」
她穿着漂亮的淡紅色衣襖,揣着手站在原地,道:「真後悔呀,你們果然都不會記得驪山好處。」
有朝中的老臣打量這個姑娘,又有人議論,這姑娘眉眼很像一個人,那位傳說中的人物已離開朝堂很久了。